第三十章 献祭进行时

nbsp;  齐高的头突然毫无征兆的疼痛起来，无数的记忆从心底浮现，就好像十九年人生的所有记忆都回忆起来一样。

    但是，有一段记忆不同，那是绝对不应该忘记的事情。

    那是初中的时候，在老家小镇读书的时候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
    齐高头部的疼痛突然加剧，像有人拿斧头不断劈他的头，想要把他的头劈为两半，而可悲的是，他无法让疼痛停下，因为，拿斧头的，就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耀眼的太阳，嘈杂的蝉声，绿荫树下模糊的身影……

    “啊！！！”

    不应忘记，无法想起，无数的轰鸣声在齐高的脑海里回响，不知过了多久，齐高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脚步声，吵醒了昏迷的齐高，齐高悠悠的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“咦？我怎么睡着了？”不知道为什么，对不久前的头疼，齐高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，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，但脚步声吸引了齐高的注意力，“怎么会有脚步声？”

    如果是白天听到的话，齐高绝对立即欣喜若狂，但是，确是在晚上，白天找了整整一天，都没找到，晚上却来了？

    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    齐高不敢大意，只见他趴在地上，小心翼翼的向声源处爬去。

    终于看到了，那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，脸上带着悲痛的表情，在地上不断找着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有看了一会儿，齐高知道，这只是一个晚上出来找东西吃的普通人，并没有危险。

    齐高顿时欣喜若狂，高兴地眼泪都几乎流了下来，在这个世界孤独的呆了一整天，尽管知道这世界多半是虚幻的，但由于实在是太过真实了，简直和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，所以他的心灵还是受到了莫大的冲击。

    现在突然见到了一个人，仿佛沙漠里数天未进滴水的旅人看到了水，齐高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。一边冲还一边挥着手，大声呼喊着，脸上带的笑容都可以把花笑开了。

    那人听到齐高的呼喊声，转头看着齐高愣了一下，然后露出看到了恶魔般的表情，惨叫一声后，拔腿就跑。

    看到对方跑掉，齐高赶紧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居然吓到人家了。”

    齐高苦笑了一下，不过脚步并没有慢下来。大概是因为他吃饱喝足了，而对方没有的关系，齐高很快便追上了对方。

    拉着对方的手，但被粗鲁的甩开了，没办法，齐高只好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身体，把对方压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但换来的，确实更剧烈的挣扎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恶意！”

    齐高大声喊着，却一点效果都没有。

    直到十多分钟后，对方终于没力气了，停止了挣扎，只是以憎恨的眼神看着齐高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恶意。”

    齐高再一次说道，见对方没有反应，有大声说了几次。

    终于，对方冷静了下来，“……那你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闻言，齐高松了一口气，对方终于听他说话了，“你不要跑了？”

    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没有恶意的。”齐高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之后，才慢慢放开。

    突然，耳朵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冲击。

    那是身下的人在用石头砸他！

    巨大的力量，使得齐高双眼一花，几乎晕了过去。齐高还没搞明白对方为什么攻击他，刚想开口，却被对方翻身压在了身下。

    对方握着石头的手不断朝齐高的头落下，要不是齐高情急之下，用手抱着头，他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“你个恶魔……恶魔……”

    对方嘴里不断大喊着，仿佛与齐高又深仇大恨一般。

    齐高的手已经被断了，根本无法移动，要不是对方太疯狂，没注意到的话，继续把攻击都打在断掉的手上的话，齐高早就死了，但这么下去，齐高迟早也得死。

    齐高双脚一蹬，骑在他身上的人身体重心不稳，从齐高身上掉了下来。齐高赶紧压了上去，看着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，尽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怎么恨他，但是，他现在已经受了重伤，而对方没有，如果不趁现在对方陷入混乱，那么——

    齐高用剩下的一只手，拿起了一块石头……

    齐高虚脱般的倒在地上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，身旁，躺在一个人，就是刚才的人，只是那个人的脑袋已经裂开了，明显没有了生机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会这样？”

    齐高沙哑的喉咙传出沙哑的声音，眼神空洞的看着夜空。

    “我杀人了？我居然杀人了？但是这不是我的错，如果我不杀他，那么……可是！……这种情况明显是对方的错，就算被警察抓了，这也是属于正当自卫。”

    这时，不远处有传来了骚动，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和争吵声。

    又有人来了吗？而且听他们的对话，明显是跟躺在身边的人一伙的。

    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伙伴被杀，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？会不会听他解释？然后原谅他？还是选择为朋友报仇？……那些人或许会听他解释，然后理智的下判断，但是齐高不敢冒险，一旦失败，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的命运。

    “可恶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
    齐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，向于声源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骨头不知断成了多少截的右手传来足以令人陷入昏迷的疼痛，但死亡的威胁，让齐高硬咬牙，扶着周围的残骸，慢慢地远离声源。

    “一定要……离开……要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凭着强烈的意志，齐高摇摇晃晃的走着，但他的伤实在太重了，而且右手不断流血，再这么下去，即使逃掉了，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。

    不久，齐高已经可以听到，那些人发现伙伴尸体时的惊呼声，转而变成愤怒的怒吼，大声不断诅咒着凶手。

    而后，不知是谁，发现了他的血迹，现在，正沿着他的血迹赶来。

    声音已经越来越近，如果不是晚上，找血迹有点麻烦，对方早就找到齐高了。只是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，齐高能够察觉到，那些人离他最近的已经不到二十米了。

    因为受伤，手有不断流血，齐高的身体越来越虚弱，走得也越来越慢，而且，更糟糕的是，眼睛开始出现幻觉，耳朵也慢慢听不见了，意识正在逐渐离开。

    谁？被找到了吗？……那些惨叫声是怎么回事？有人……扶着我？

    “齐高！是齐高！”

    是人们欢呼的声音，为什么要欢呼？为什么会认识我？为什么那么高兴？为什么要救我？

    为什么？为什么？为什么？

    太多的为什么了，最终，齐高鼓起了最后一丝力量，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映入眼帘的，是完全不认识的，欢呼着的——人。

    到底是，怎么回事？

    带着疑惑，齐高彻底晕了过去。